高一知识点《寡人之于国也》问题探究与探究思路
问题探究
毛泽东主席在《新民主义论》里谈到如何学习外国文化时,有一个精辟的论述:“一切外国的东西,如同我们对于食物一样,必须经过自己的口腔咀嚼和胃肠运动,送进唾液胃液肠液,把它分解为精华和糟粕两部分,然后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华,才能对我们的身体有益,决不能生吞活剥地毫无批判地吸收。”毛主席指出的这个学习外国文化的方法,毫无疑问,同样地适用于我们学习古代的文化以及其他任何的文化。读孟子的文章,当然也不例外。下面,我们根据毛主席的指示,对孟子《寡人之于国也》这段谈话,提出两个问题进行探讨。
第一个问题:孟子从经济学的角度,系统地阐明了他的王道思想。他谈“王道之始”,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出发,提出了发展生产,包括农业生产、渔业生产和林业生产方面的具体措施。他谈“王道之成”也同样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出发,不仅进一步提出了发展生产的具体措施,而且提出了要兴办学校,要搞好教育工作。这样看来,孟子非常重视生产,非常重视经济建设,非常重视学校教育,非常重视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出发来考虑问题、制定政策,而且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一齐抓。这是不是说孟子的思想大大地超前,与我们现在的和谐理念,科学发展观等量齐观了?
对此,你能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孟子的王道作些具体的分析吗?
第二个问题:梁惠王治国可谓“尽心焉耳矣”,但是“民不加多”;邻国“不用心”,而“民不加少”,这是什么原因呢?梁惠王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孟子却能一下子说出原因。其中的奥妙,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孟子透过梁惠王“用心”与邻国“不用心”这个表面的不同,看到了他们都施行“虐政”这个本质的相同。
由此知道,透过现象看本质,对于正确认识事物是多么重要!但是,生活中无数的事实告诉我们,懂得这个道理是一回事,而真正地运用这个道理分析问题、处理问题,又是一回事。
司马迁曾经谈到这么一件事:君王无论是聪明的还是愚蠢的,莫不想寻求忠臣和贤臣佐助自己,但往往“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为什么忠奸不辨,贤愚不分呢?这就是因为奸臣自有一套迷魂之术,好大喜功、高高在上的君王怎能看清他们的豺狼本性?
《列子》里有一则《两小儿辩日》的故事也很有意思。一儿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一儿以日初远,而日中时近。为什么对同一个事实,两个小孩的看法会完全相反呢?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孟,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这是根据自己的视觉经验。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这是依据自己的触觉经验。现在的科学知识告诉我们,两个小孩的看法都是不正确的,他们都被自己的经验迷惑了。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现实生活中被现象迷惑而看不清本质的事例太多了,大到治国安邦,小到生活小事。不然,我们怎么会犯那么多错误,做那么多傻事?是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使我们看不远看不透看不深呢?这里面真有一门大学问哩。
对此,你能联系自己的生活实践,举出几个事例进一步说明吗?
探究思路
第一个问题: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任何人都是一定历史阶段中的人,他的思想不可能不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受到时代的局限。
孟子是孔子之后的大儒,他继承和发挥了孔子学说中的仁义部分,主张“以仁义治国”。他认为王者应当“与百姓同乐”,应当“推恩”及于百姓,极力主张减轻劳役、维护生产、兴办教育、利民保民,“使民养生丧死无憾”。这些观点,在当时是有积极意义的。但是,孟子的主张为什么在当时没有被诸侯各国采纳呢?这是因为孟子反复宣传的制民之产,即所谓“五亩之宅”、“百亩之田”,是指井田制而言。井田制是从氏族公社土地公有制发展而来的贵族土地所有制。这种办法在地主土地所有制已经形成的战国中期是不可能实行的,特别是在齐、魏这样的大国,地主兼并土地的趋势愈演愈烈,谁也无法阻止。孟子力图恢复古制,是一种违背历史潮流的做法,所以不可能被这些大国采用。
其次,对孟子提出的“王道之始”“王道之成”的具体目标,也要进行历史的具体分析。孟子提出“五十者可以衣帛”“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七十者可以食肉”,这些指标,虽然非常动人,但大多没有实在的意义。就“食肉”来看,鸡豚狗彘的饲养要耗费大量粮食,只有在粮食大量剩余时,才有可能扩大养殖规模,从而给广大民众提供肉类产品。在孟子的时代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孟子只提出“七十者食肉”。但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在孟子那个时代,有几个人能活到七十岁?孟子实际上只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而已,等于说除了贵族,仍然是人人“不食肉”。从“衣帛”和劳作看,孟子把年龄指标降到了“五十岁”(颁白者),假定当时人们的平均寿命是五十多岁吧,那么,年老时能从繁重的劳作中解脱并可以衣着丝帛,这自然也是高兴的事。但是,前提是国家或者个人要有积蓄。从当时的生产水平来看,也只能是孟子一厢情愿的设想,除了贵族,对于一般民众,面临的现实恐怕更多的是“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孟子提出“七十者食肉”“五十者衣帛”,不是说孟子就不想人人食肉衣帛,而是当时生产水平极其低下的一种无奈选择。宋代理学大师程颢、程颐(世称“二程”)读到孟子的这段谈话,也曾发出深沉的感叹:“夫博施者,岂非圣人之所欲?然必五十乃衣帛,七十乃食肉。圣人之心,非不欲少者亦衣帛食肉也,顾其养有所不赡(不足)尔。”(朱熹:《论语集注?雍也》注引程子语)在北宋的时代尚且“养有所不赡”,何况孟子的时代?
对孟子提出的“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不能只看到他似乎在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很重视生态环境的保护,其实,他是在提倡一种简单的循环经济的理论,有着极大局限性。即不可胜食、胜用的物质基础只在于依循天时和不过度利用资源。然而,人类所面临的问题却不能靠这种静止地保持原有生态的办法去解决,因为不但人口在增长,而且人们也不断地要求改善自身的物质生活条件、提高物质生活水平。因此,不断提高生产力,发展生产,就是不可避免的选择。在孟子的时代也已经存在需求大于供给的问题。孟子为什么一再强调“数罟不入?池”,“斧斤以时入山林”,就是因为正常的捕捞和采伐满足不了人们的需求,所以只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儒家向来只注重道德文化建设,不重视发展物质生产。《论语》里记载这么一个故事:樊迟向孔子“学稼”(请教农业生产的知识),孔先生对此一窍不通,但又很不虚心,反而一脸的不高兴,批评樊迟说:“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而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孟子完全继承了孔子的这个思想,他著名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知坑害了多少代读书人。因此,学习效率,孟子提不出发展生产的措施,而只是一味强力禁止,当然也只会是枉费心机罢了。
再次,对孟子宣传的“民不加多”的观点,我们要注意用现代的科学观念全面进行分析。春秋战国时期,列国战争和统治者的横征暴敛以及生产力水平低下,造成人口减少、地广人稀、兵员和劳动力匮乏。为达到富国强兵、拓扩疆土、问鼎天下的目的,各国诸侯的当务之急是千方百计地争夺、吸引和控制人口,以增加劳动力和兵员,发展生产力。当时许多思想家都积极主张增殖人口,如《墨子》《管子》《商君书》就包含着丰富的人口思想。其中《管子·重令篇》认为“地大国富,人众兵强,此霸王之本也”,把“人众”与“国富”并列为称霸天下的根本;《管子·人国篇》提出“九惠之教”(“老老”“慈幼”“恤孤”“养疾”“合独”“问疾”“通穷”“振困”“接绝”),全面鼓励增加人口;《管子·牧民篇》更提出“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来强调培养人才,提高人口质量。可以说,增殖人口,是时代前进的需要和新的生产力发展的必然要求。基于人口的决定性作用,梁惠王理所当然会为“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忧心忡忡。
在今天,我们虽然不能简单地提倡人口数量的增长,但不是说人口问题就不重要,即使在今天,人口仍是决定综合国力的要素之一。实行计划生育,提倡晚婚、晚育、少生、优生,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质量,是当前我国的基本国策,是从国情出发做出的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明智抉择。
第二个问题:关键是抓住“是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使我们看不远看不透看不深呢?” 结合自身体会进行深入探讨,希望你能写出这方面的心得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