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夜

【俄】

屠格涅夫

夜幕慢慢地降临了，森林里是怎样的景象呢？请大家跟随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笔下的猎人，到森林里去亲身感受一下吧。

太阳落山了，但是树林里还明亮；空气清新而澄澈；许多鸟嘈杂地叫着；嫩草像绿宝石一般发出悦目的光彩……你就等待着。树林里面渐渐地暗起来；晚霞鲜红的光慢慢地沿着树根和树干移动，越升越高，从差不多还未生叶的低枝移到静静地睡着的树梢……一会儿树梢也暗起来；红色的天空开始发蓝。树林的气息猛烈起来；微微地发散出温暖的湿气；吹来的风在你身边静止了。鸟儿睡着了──不是一下子大家都睡着的，因为种类不同，迟早也不同。最初花鸡静寂了，略迟一会知更鸟睡了，后来金翅雀也睡了。树林里越来越暗，许多树木融合成大而黑的一团；蓝色的天空中羞怯地出现了最初的星星。一切鸟儿都睡了。只有红襟鸟和小啄木鸟还懒洋洋地叫着……一会儿它们也静寂了。又一次在你头上发出田凫的响亮的叫声；黄鹂在不知什么地方凄惨地叫着，夜莺开始歌唱了。你等待着心焦了。忽然──但是只有猎人才能了解我的话──忽然从深沉的静寂中传出一种特殊的轧轧声和咝咝声，听见敏捷的翅膀的整齐的拍动声，──就有山鹜优雅地斜着它们的长长的嘴，从阴暗的白桦树后面轻快地飞出来迎接你的射击了。

（选自山东教育出版社《小学生阅读文选》第四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