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小常识：汉语拼音先驱刘孟扬

刘孟扬(1877-1943)，字伯年，天津人，回族，是刘清扬(邓颖超战友、中国妇女运动领袖)之兄。他秀才出身，是清末争取“预备立宪”的著名地方人士。1902年《大公报》创立，他受聘为主笔，其间曾发起成立“公益天足社”，宣传废除缠足陋俗。1905年在天津创办《白话报》，曾发表文章抨击袁世凯，有《天津拳匪变乱纪事》等著作。后转入政界，曾任直隶(河北)省磁县、永年县知事、天津县知事等职务。

世界语圈内多知刘清扬之名，因为跟文字改革有密切关系。刘孟扬的名字之为全国所知，是作为中国汉语拼音的先驱者。1892年到1910年，全国提出切音字方案20多种，大多是汉字笔画式，拉丁字母式仅5种。较有影响的拼音方案，最早当推天津人王照设计的《官话合声字母》。王是维新党人，戊戌变法失败后避居日本，受“片假名”字母启发，设计出一套汉字笔画字母，1900年用化名公布。1893年福建人卢戆章出版了拼音方案《一目了然初阶》，虽属拉丁字母系列，但以闽南话为拼写对象。刘清扬的拼音方案于1908年用出版专著的方式公布，开始就比较完善，是最接近现行的《汉语拼音方案》的一种。汉语有三组辅音的字母分配，是拼音方案设计中的难题：在西方人看来，北方汉语没有“浊辅音”，巴、达、嘎与帕、塔、喀的辅音都是清音，分别仅仅在于后一组有“送气”而前一组没有，所以洋人拼写中国地名从不用浊辅音，例如河北要拼成HO-PEI。直到新制定汉语拼音方案时，有人还拘泥于国际字母发音的准确性，结果是让b、d、g闲着，p、t、k忙死，大大降低识读的效率。

刘孟扬从实际出发，大胆突破洋人的体系，起用b、d、g来代表酷似浊辅音的“不送气”辅音。他还阐明了这样做的理由：“岂知字也者，记号也，取其适用而已，无所谓人己之别。”这为后来汉语拼音字母的选定提供了先例。他的方案还有另一先进之处，就是以词为单位来书写，即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分词连写法”。半世纪前的文字改革高潮中，刘孟扬的方案被频频提及，《中国音标字书》也在1957年由文字改革出版社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