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招考“怪题”“雷题”价值在哪

有人说，每年的自主招生命题就像是一锅“东北乱炖”，而且还尽炖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年复旦大学自主招生有“玉皇大帝和如来佛谁大”，今年有“《西游记》里有多少妖怪”，“北约”语文测试给上联“北京雾锁车迷路”让学生对下联，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一道选择题——哥本哈根和哈根达斯有什么区别?

大部分考题来自书本之外是这些年的自主招生考题的一大特点，而这些五花八门、看似刁钻的题目让学生又爱又恨，考前没法准备，考后大吐苦水，不单单这些学子，连围观的人们也直呼“神题”“雷题”。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题海游，三年下来差不多“试卷等身”的学子遇到这种题直呼雷人很正常。在普通高考中，各个难度系数的题目有严格规定，更多的是偏重考查学生的知识性掌握情况，而在自主招生中，可以说大部分题都非常的有个性。

乍一看，很多题目雷得人外焦里嫩，细想之下却别有一番滋味。“人的鼻孔为什么向下”，无厘头?不过，有考生是这样回答的：鼻孔朝上的话下雨会灌到鼻子里，人的鼻子没有封闭水的功能，一开始可能有鼻孔朝上的，但自然选择淘汰了这个物种。当然，这不一定是正确答案，但重点也不在此，考生分析这个题目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是他的思维模式。比这种题稍微正常一些的是，诸如南方该不该供暖;海平面上升淹没城市，你是市长该怎么办;“煎饼人”优秀与否等问题。这些题目很活，既有知识储备的考查，也有发散性和创造性思维的考查。

除了这些题目，今年争议很大的一道题目是用“北大、清华、高考、状元”四个词来构思一则笑话。编笑话，在自主招生里首次出现，不少考生看见这道题就挠头，一位东北考生称自己紧张得不行，只得胡编乱造一个。也有很多人质疑它的价值，但笔者却认为，这是一道非常有智慧的题，不论是巧妙性还是难度系数，都比其他考题高出一筹。除了发散思维，它还考查了学生的情商和幽默感——很多优质工科学生被认为IQ高，EQ低，幽默细胞更是缺乏。而在现代社会，EQ与IQ同样重要，一个优秀CEO创造的价值可能比100个技术员还大。不过，即使是EQ和幽默感很强的人，在一个紧张的环境中，也不容易发挥自身的优势，从另一个侧面说，这道题还考查了学生的心理素质。

当然，在自主招生考试中，并不是所有的题目都这么出色，比如《西游记》里有多少妖怪，《红楼梦》里有多少女子，这种题目就太偏重于技术性和细节了，一个饱读四大名著的孩子即使能记得或者统计过里面出现的人物，那又说明什么?效果远不及论述贾政、宋江等人的形象来得好。同理，鸟叔的中文名是什么价值几何呢?这类剑走偏锋的题，稀释了题目的严肃性，也很难达到考查学生能力的目的。

当然，即使是剑走偏锋，也是瑕不掩瑜，没必要过度吐槽，我们更需要的是对它的包容、支持和鼓励，常规教育中太缺乏此类思维训练。它的考查方式和传统的考试大不一样(我并不否认传统考试的价值)，能将优秀学生从题海战术中解脱出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摒弃教育资源分配不均所带来的知识储备差异，让教育资源匮乏地区的优秀孩子能够和城市优秀孩子在公平的赛道上竞跑。